这家老人院,是58岁的易连军和她 的丈夫创办的,这里和其他养老院不同,有着和医院一样的摇床,床头挂着病历卡,还有氧气瓶和心电仪等急救设备。最大的不同是,这里住的都是失能老人,百度 上的解释是丧失了基本生活自理能力的人,易连军的说法是:吃喝拉撒不能自己完成的老人。这样的失能老人,在这家养老院里有54位,是易连军嘴里的爹妈。
给一个老人喂顿饭要半小时
“他们都把这儿当成家,我也把他们当成了爹妈。”
走进失能老人护理院,老人们在睡下午觉。这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,却飘着一股饭菜的香味儿。
“今天是周六,晚饭是蔬菜粥。为了吃的时候不烫嘴,都是提前做好,晾一会儿。”易连军说。
在三楼的一个房间,白色的床单、白色的被罩,十分洁净。熟睡中的老人,脸上泛着红润的光泽,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,男性老人的脸上胡须被刮得很干净,放在 被子外面的手没有见到一个长指甲。 “白妈,吃饭了!”易连军轻轻唤醒的是65岁白桂兰,老人看到易连军便露出了笑脸,说:“大姑娘来了,你对我最好。”说话间,易连军已经麻利地将白色的纸 巾垫在老人嘴边,端起桌上晾了一会儿的大碗,盛了一勺蔬菜粥,送到老人嘴边。怕烫到老人,她还吹了吹,才慢慢给老人喂了下去。
一边给老人喂粥,一边用纸巾为老人擦嘴。大约30分钟,一碗蔬菜粥被老人吃了个精光。吃饱后老人还不忘对她说:“我大姑娘最好了。”
易连军随后来到80岁的臧凤鸣床前。老人吃饭靠打鼻饲,口腔用不上了,很容易滋生细菌,每次喂饭前要给他做口腔护理。易连军先把老人嘴里的痰抠出来,再用棉签将老人的嘴里擦干净,最后把甘油涂抹在老人嘴上。
做了口腔护理,臧凤鸣声音微弱地说:“别让我住医院了,这儿是我的家。”臧凤鸣老人一周前因慢性病恶化,被送到医院,可住了两天就吵着回到了护理院。
这个失能老人护理院,住着54个位老人,年龄最大的已经92岁,不仅没有基本的生活能力,而且有的连话都说不出来,“他们都把这儿当成家,我也把他们当成了爹妈。”
由照顾患病母亲想到了开护理院
“我当时突发奇想,为啥不开一间专门伺候失能老人的护理院呢。”
3年前,易连军从原齐铁第三医院退休,每月的退休金有3600多元,丈夫退休前是火车司机,一个月能拿到近3000元的退休金,从上海念完大学回齐市工 作的儿子,每月能挣4000多元,家庭月收入超过万元,在齐齐哈尔,这样的家庭可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。可易连军为啥放弃了轻松的退休生活,选择了起早贪黑 照顾这些失能老人呢?
在这家失能老人护理院里有这样一块标语:“当我年老时,两鬓斑白,目光迟缓,生命对于我,是海面上一只远去的白 帆,是落叶下的晨钟暮鼓……” “我们都有父母,父母有年老的时候;我们也有不能动的那一天,谁来照顾我们呢?”易连军与失能老人结缘缘自73岁的老母亲脑梗瘫痪在床的那段时间。
,一个月下来,母 亲的病不但没有好转,反而生了一身褥疮。没办法,易连军只得每天挤出时间,用自己的专业护理知识照顾母亲。在她的照顾下,母亲的褥疮开始好转,脸色也红润 起来,到过易家的人,都夸她的老妈被照顾得真好。
照顾母亲期间,医院也发生了一件事,易连军当时管护的病房有一位失明老人。老人和继子女一起生活,可老人对继子女很不信任,吃罐头和营养品时,总觉得他们要害自己。可老人却对易连军十分信任。“我当时突发奇想,为啥不开一间专门伺候失能老人的护理院呢。”
在亲人身上的实践,从病人那里获得的信任,还有亲朋好友的鼓励……从9年前的夏天开始,易连军在家收治了3名失能老人。肩上担子一下子重了,为了不影响工作,好强的她每天在跟时间赛跑,“早上给老人喂完饭、打鼻饲、打点滴,连衣服都夹着跑到班上才换。”
政府出资帮养老院买楼
规模大了,54位失能老人在这里被照顾得更周全。
走上了收养、护理失能老人的路,来易连军这里的老人从刚开始的3位增加到了今天的54位……老人中,除了失能,还有人患糖尿病、慢性肾病等,可在她的呵护下,这些老人菜色的脸庞恢复了红润,心情也好了。
回望9年走过的路,每一步的艰辛,都沉淀在易连军心里。
随着需要护理的老人增多,她先后租了60平方米和90平方米的房子,还是不够用,他和爱人把家里房子卖了6万块钱,又贷了16万元,买了一处130平方米的房子。接着,又借钱租了两处100多平方米的房子,容纳着越来越多的失能老人。有时床位排不开了,她还登门护理。
去年,齐齐哈尔市建华区知道了她的情况后,区政府出资近600万元将建华区内一处独体的3层小楼买下,给失能护理院使用,易连军每年只需交比市场价低廉一半的房租。规模大了,条件好了,54位失能老人在这里被照顾得更周全。
离失能老人护理院一楼之隔的是建华区一家社区医院,医护人员定期到这儿来给老人测心电、打点滴。每逢年节,齐市和建华区还给他们送米、面、油。